“变相期货”第一案昨在杭三审
“这就是变相期货!”面对被告的陈述,身为原告法定代表人的浙江省嘉兴市大江南丝绸有限公司总经理马锡毫显得非常激动。
9月4日,中国期货市场有关“变相期货”审理第一案在浙江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再次开庭。
大江南状告中国茧丝绸交易市场案已于今年7月18日、8月10日在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曾两度开庭。浙江省嘉兴市大江南丝绸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大江南)以擅自吸纳会员并非法组织变相期货交易及撮合交易活动,进行违法交易结算、操作交易和违规交易等为由,把中国茧丝绸交易市场和嘉兴中国茧丝绸交易结算有限公司推上了被告席。
昨天,在本案第三次开庭现场,一位业内专家向本报记者表示,“看来,这次又不会有结果,可能还要拖一段时间。”
丝绸公司维权
而据记者了解,除了大江南,目前江苏省启东市天益丝绸有限公司等3家企业也就该问题向法院提请诉讼,且都已经立案,而他们的被告都指向中国茧丝绸交易市场。
按照大江南向记者出示的《民事诉状》,大江南要求中国茧丝绸交易市场和嘉兴中国茧丝绸交易结算有限公司归还其占有的原告基础保证金、结算准备金、交易保证金等共计1518.278689万元,归还以违规处罚名义扣取的款项808.445438万元,两项合计2326.724127万元。同时,大江南还责令中国丝绸进出口总公司等5家公司负有连带清偿责任。
“茧丝绸市场多次更改并违反交易规则,违规操纵其控制的席位,持续拉高交易价格,使会员单位无法正常交易,并且未征得我们同意,将全部合约强行转让,给我单位造成重大损失。”马锡毫介绍说,“2005年11月初至当月15日间短短两周内,以大江南、浙江巴贝领带有限公司和浙江巴贝丝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两巴贝公司)为主的空头和与交易市场和结算公司的股东单位和关联单位为主的多头进行了一轮搏杀。由于对方操纵市场,空头注入的3亿多元的保证金犹如打了一场‘水漂’。”
据悉,茧丝绸市场分别在11月7日和11月10日两度将交易保证金的比例从交易额的5%提高到20%和40%,且通知当日付诸实行。而根据结算公司的合同订购交易结算实施细则第十五条规定,调整保证金收取标准应在实施日五天前将通知公告。
2005年11月14日,两巴贝公司以茧丝绸市场不属国家法定的期货交易场所、合同订购交易“违法”为由,拒绝缴纳新增保证金及履行相关合同,并向公司所在地的嵊州市公安局报案。随后,绍兴市中级人民法院、嵊州市公安局迅速冻结、查封了市场账户,案值9200余万元。当年12月8日,在商务部、浙江地方政府的协调下,茧丝绸市场与巴贝丝业和巴贝领带达成协议,赔偿两巴贝公司6950万元的交易损失。
两巴贝公司的成功维权事件令大江南丝绸等公司突然“醒悟”。
茧丝绸市场地位尴尬
中国茧丝绸交易市场在1993年3月设立,由原外经贸部和纺织工业部报经国务院批准,由中国丝绸进出口总公司,中国丝绸工业总公司,江苏、浙江、四川省丝绸进出口公司和嘉兴市丝绸总公司共同在嘉兴市组建,六大股东共同出资2250万元成立嘉兴中丝茧丝绸市场发展有限公司,负责市场日常运营。当时市场产权为100%国资成分,市场一开始被定位为“中国茧丝绸行业的宏观调控平台和物流商贸中心”。其监管主体原外经贸部和纺织工业部,要求市场在借用部分期货交易机制的基础上,逐步向期货市场过渡。
1994年,该市场未获得期货交易试点资格。1996年,在一系列改制之后,国有股东逐渐退出,茧丝绸市场的管理团队掌握了控股权。到2005年底,刘佳林一举成为茧丝绸市场最大股东,并先后成立了若干子公司。
经过10多年的积累,中国茧丝绸交易市场目前享有世界丝绸价格中心的地位,交易规模已达每年200亿元人民币,其价格走势影响国际和国内市场。但是,面对久久不能平息的纠纷,一连串的诉讼、两次被迫停市等,嘉兴茧丝绸市场前景堪忧。
业内人士称,本案欠缺法律依据。首先,我国还没有一个官方的有关变相期货的定义。而这也一度成为被告律师的有力论据。
有关“变相期货”的具体涵义,目前有据可查的是落款时间为“2006年6月29日”的《期货条例(草案)》,其中,第八章附则第103条中定义了“变相期货交易”,是指未经中国证监会批准,采用标准化合约和卖空、平仓对冲、集中撮合以及履约保证等交易机制,允许公众投资者将其作为一种金融投资工具而参与的交易行为。《期货条例(草案)》中有“禁止变相期货交易”和“从事变相期货交易活动的,予以取缔”的规定。
“不过,对于‘变相期货’的直接监管者是谁,现在还不明确。法院缺乏作出判断的法律依据。管理大宗商品交易的《使用大宗商品电子交易规范》(GB/T8769—2003)是商务部发布的,然而按理来说,‘变相期货’应该归商务部管理,但中国证监会作为期货市场的监管者,是否也有管理变相期货的权利呢?”
据知情人士透露,即将发布的《期货交易管理条例》有意向将“变相期货”的监管权收归为中国证监会。“不过现在的期货市场对‘变相期货’还没有一个统一定义,证监会即使要管,也将会面临很多困难。”
来源:国际金融报